第292章 太后不好了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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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杀前朝余孽，有功。

    nbsp杀圣人生母，有罪。

    nbsp帷帐内突然陷入寂静。

    nbsp对于吕芳来说，颜如玉不是一个寻常的男人。

    nbsp是恩人之子。

    nbsp亦是与自己相伴四年的人。

    nbsp更是她深宫孤寂岁月里的一道光。

    nbsp在他生辰那一日，她借着媚药药力，朝他迈出的那几步。

    nbsp那几步，已经花光了她全部的勇气。

    nbsp是她此生做过唯一一次行差踏错、肆意妄为的事。

    nbsp颜如玉此生已经被昭懿公主毁了。圣人却还要自己给他定罪。

    nbsp仔细一想，圣人应该是想看到自己的态度。

    nbsp太后瞳孔微颤，想明白了这一点，正欲开口说点什么，突然呛咳起来。

    nbsp“咳咳咳——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慌忙替她顺气：“母亲莫急。”

    nbsp元宝端茶进来，叶姑姑接过送到太后手边。

    nbsp太后突然双腿并拢，拉住叶姑姑，边咳边说：“此处毕竟是灵堂，快送圣人宫中。”

    nbsp叶姑姑醒悟过来，立刻让元宝带着小圣人回宫。

    nbsp小圣人几番推阻，依旧无法。

    nbsp元宝扶着他往外走，一边走一边低声道：“圣人莫要难过，太后似乎有些隐疾，定是怕圣人看见了担忧，才要送您离开的。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闻言回头张望，只见叶姑姑捧着什么东西进去了，一会儿，又扶着太后蹒跚着步子从里面走出来，去了堂后的内室。果然不多时，又出来请桑落。

    nbsp桑落立刻提着药箱进去了。

    nbsp看来，母亲是真的病了。

    nbsp鹤喙楼一案过去，母亲与自己生分了不少，话总只说一半。如今病了也不肯跟自己说。

    nbsp看到跪在远处的颜如玉，小圣人示意元宝去将他请来，带去无人的屋子说话。

    nbsp颜如玉一进屋子，就看见小圣人严肃的神情，他跪地行礼，没有得到平身的旨意，便一直跪着。

    nbsp“朕与太后因你生分了。”小圣人直截了当地说，“甚至太后病了，也不肯告诉朕。”

    nbsp“圣人无需担忧，太后有桑落照料，应无大碍。”颜如玉说道，“至于微臣，全凭圣人裁决。”

    nbsp圣人皱着眉头：“颜如玉，朕记得你说朕仁善，天资聪颖，将来必成一代明君。可是真心？”

    nbsp颜如玉抬头说道：“圣人之明在于克己复礼。此乃百姓之幸，社稷之幸。”

    nbsp克己复礼。

    nbsp圣人似是有疑虑：“克己复礼者，非朕一人。莫非谁都可以？”

    nbsp颜如玉心中一沉：“微臣死罪之身，尚有一席妄言，斗胆请圣人侧听。”

    nbsp“说罢。”

    nbsp“圣人心中难安之事，想必与太后和吕家有关。”

    nbsp圣人终归年幼，被戳破了心事，脸上有些挂不住：“胡说！”

    nbsp颜如玉不以为意，继续说道：“此中疑虑，皆源自那一封遗书。可圣人是否想过，太后明明可以将先圣遗书藏匿一辈子，甚至烧毁。为何如此坦然地交出来？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没有想过。

    nbsp“那圣人又是否想过，太后明明可以在圣人不知情的情况下，在将军府围剿昭懿公主和鹤喙楼等人，为何却要将他们引到宫中？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也没有想过。

    nbsp“天家忌讳母子离心，”颜如玉说道，“太妃此举，正说明她对圣人的爱子之心，她不忍欺骗圣人，也不愿圣人与生母在不知情时，就天人永隔。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nbsp并未说话。

    nbsp“她若对圣人有杀心，当年大可在先圣驾崩后，将圣人扼杀于襁褓中，再另寻一个傀儡。”颜如玉说道：“然而，她尽心尽力养育圣人七年，将圣人视如己出，却在非常之时，还一心想要全了圣人的母子之情。甚至在莫星河对昭懿公主动手时，还下令护住昭懿公主。太后爱子之心，可鉴日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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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小圣人皱着眉，思忖了许久：“颜如玉，你教导过朕，朕也曾将你视作半个帝师，只是你终究来路不正，太后和朕也不能随心所欲，否则如何治国治民？”

    nbsp颜如玉伏地说道：“臣甘愿领罪，只是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nbsp“桑落她不喜皇家身份，只想行医问诊制药，罪臣恳请圣人，容她广开医学学馆，广纳女子学医，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一愣：“你竟与母亲想到了一起。此事，朕已经准了，还拟了圣旨。有女医于国于民都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还有一事，”颜如玉眼神暗了暗，手紧紧抠着地砖，“桑落与微臣情深不渝，微臣的死讯，她未必能经得住，还请圣人代为隐瞒。对外只说，微臣被流放，兴许日子一久，她就能释然了......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年幼，尚不通情爱，闻言敛目背过身去：“你可放心，她是朕的长姐，朕自然要护着她。”

    nbsp忽地，门外响起元宝惊慌失措的声音：“圣人！圣人！太后她不好了！”

    nbsp小圣人闻言脸色骤变，顾不得天子威仪，跌跌撞撞地冲向太后所在的内室。

    nbsp只见太后躺在床榻上，面色灰败，唇无血色，胸口胡乱地起伏着，叶姑姑跪在床边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nbsp“母亲！母亲！”小圣人扑到床前，抓住太后冰凉的手，“您怎么了？刚才还好好的，怎么就这样了？您别吓孩儿！”

    nbsp“别吵！”身边响起桑落略带不满的声音，“圣人喊得再大声，也救不活太后。”

    nbsp救不活？

    nbsp小圣人吓得眼泪不住地掉：“母亲、母亲怎么了？不是只有一点咳嗽吗？怎么就倒下了？”

    nbsp桑落皱着眉，言辞之中带着责备之意：“自己母亲病得这么厉害，居然还不知道？”

    nbsp这时，太后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。叶姑姑连忙上前扶着，托着丝帕擦了擦她的嘴，放下帕子一看，雪白的丝绢上赫然染着一团刺目的鲜红！

    nbsp“血……”小圣人吓得魂飞魄散，紧紧握着太后的手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，“母亲！你别死！孩儿错了，孩儿错了，孩儿一定乖乖地，再也不胡闹了。”

    nbsp桑落沉着脸收拾起药箱来：“太后罹患沉疴多年，突逢大丧，忧思过度，以致病情突然加重。难治了......”

    nbsp“桑大夫，”叶姑姑捏着染血的帕子忽然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向桑落，急声道，“您刚才明明不是说还有一个极凶险的法子或可一试吗？虽说只有一成把握，但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太后……”

    nbsp这......

    nbsp桑落迟疑地垂下头。

    nbsp叶姑姑继续说道：“太后对您和颜大人不薄啊！您怎能见死不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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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2章 太后不好了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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