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1章 破阵子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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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川捏着笔，目光落在案上空纸上。

    nbsp方才说写诗，脑海中浮现的是那首“醉里挑灯看剑”。

    nbsp只是提起笔来，他又不想抄了。

    nbsp辛弃疾的词句里，那股藏在豪壮里的沉郁，与此刻心头翻涌的情绪莫名地合了拍。

    nbsp他抬手蘸墨，笔尖悬在纸上。

    nbsp眼前似掠过一幕幕沙场。

    nbsp战鼓震天响，将士们手执长刀，一往无前的模样。

    nbsp“破阵子?沙场赋……”

    nbsp南宫珏见他动笔，悄悄凑上前来：“这是……破阵子的词牌？”

    nbsp他幼时读《历代词话》，曾见注解说此词牌源自失传的《秦王破阵乐》。

    nbsp那是皇帝以战阵为基、融军乐而成的大曲，乐声起时，如千军踏阵、万鼓齐鸣，写尽破敌定疆的雄烈。

    nbsp此刻见这三字落在纸上，再配“沙场赋”的题目，他只觉心头一震。

    nbsp仿佛那失传的古乐声竟从字缝里漫了出来。

    nbsp“战鼓裂云惊雁，长刀破雪摧寒。”

    nbsp林川的第一句词已经缓缓落下。

    nbsp只这一句，便让南宫珏呼吸停滞。

    nbsp这不是寻常文人笔下的边塞虚景，分明是边军将士踏雪平寇的模样。

    nbsp若说《秦王破阵乐》是破敌的雄，那么林川笔下，便是守土的烈。

    nbsp战鼓裂云、长刀破雪，哪一句不是“破阵”之姿？

    nbsp往日读词总觉是笔墨游戏，今日才知，真正合了词牌本意的句子，竟能让人见字如见阵，字里行间都透着累累战鼓声。

    nbsp林川思绪如泉涌，接着写下了后面的诗句。

    nbsp“马踏黄沙追败寇，箭透斜阳落敌幡。大漠坠孤烟。”

    nbsp南宫珏轻声念出这三句，心头紧了紧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见过战后黄沙上的马蹄印，也没有见过斜阳下坠落的敌幡，更没见过那缕孤零零的炊烟。

    nbsp可林川笔下的每一个字，都像把他拉到了肃杀的沙场黄昏，比任何画卷都更真切。

    nbsp“身倚断墙吞冷炙，遥闻戍堡鸣弦。”

    nbsp南宫珏看着这两句，眼眶悄悄热了。

    nbsp他看到的，是边军将士们说不出口的苦。

    nbsp虽然林川没写“苦”字，可吞冷炙的艰、闻鸣弦的寂，却比直白说苦更让人揪心。

    nbsp最后两句，林川写得极慢。

    nbsp他想起每个午夜梦回，总恍惚记起另一个世界的灯火。

    nbsp可睁眼看见的，是铁林谷的晨光、将士的铠甲，是这片他守护的“家乡”。

    nbsp这份穿越者的怅惘，不能说，也没法说。

    nbsp“梦里不知身是客，只把他乡作故园。何日把家还。。”

    nbsp南宫珏站在一旁，把最后两句反复念了三遍。

    nbsp“大人……这梦里不知身是客，像写尽了戍边人的心事。谁不想家？可把他乡当故园，不过是想着，守好这里，总有凯旋的一天。”

    nbsp他说着，抬手抹了抹眼角，“属下先前总觉得，诗词多是文人消遣，今日才知，真的好句子，是能把人心底的话，都写出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nbsp林川看着南宫珏泛红的眼眶，笑了笑：“不过是把看见的、听见的、梦见的，写下来罢了。就把这阕词，登在《论报》首刊吧。”

    nbsp南宫珏小心翼翼地接过词稿：“大人放心，属下这就去让工匠排版印刷，定要让这阕词随着《论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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