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10）（7）第477章 人皮藏锋·雨落惊魂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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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昨儿后巷又发现具无心尸。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垂眸掩去眼底的波动：34;高捕头可是查到了什么？34;

    nbsp34;死者右手腕有道红绳，和是我上次在义庄见过的那具尸体;高翔突然顿住，目光扫过她腕间的疤痕，34;你手背上的伤？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下意识攥紧袖口。那道疤本是青紫色，可今晨梳妆时她分明瞧见，疤痕边缘泛起了极淡的金红，像被火烤过的金箔。

    nbsp34;无妨。34;她强笑道，34;许是被树杈刮的。34;

    nbsp高翔盯着她看了片刻，喉结动了动：34;今日卯时三刻，城隍庙的老哑巴突然发了疯，说看见39;红衣女鬼39;跪在供桌前烧纸。我去时，供桌上果然有半叠黄纸，最上面那张写着39;阿薇收39;。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的呼吸一滞。老哑巴是城隍庙的守庙人，自十年前被雷劈哑后，从不开口说过话。

    nbsp34;他......可还认得你？34;她声音发颤。

    nbsp高翔摇头：34;我问他话，他只会抓着我的衣袖直摇头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。34;

    nbsp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已是酉时。白薇薇望着渐暗的天色，忽然想起昨夜在妆匣里翻到的半块青铜镜。镜面虽碎，却能在月光下映出模糊的字迹——34;八月廿三，血月当空，镜灵归位34;。

    nbsp34;高捕头，34;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，34;今日可是八月廿三？34;

    nbsp高翔一怔：34;正是。34;

    nbsp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院外。陈府大门前，王生正扶着佩蓉下马车。佩蓉鬓边的珍珠簪子歪了，王生伸手去扶，却被她避开：34;我去前院瞧瞧张妈，她今早说头晕。34;

    nbsp34;我陪你去。34;王生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食盒。

    nbsp白薇薇望着两人的背影，喉间泛起苦涩。她摸出袖中那半块青铜镜，镜面突然发烫。镜中映出张妈的房间——老妇人正坐在床沿，腕间青紫色的印记在烛光下泛着幽光，床底下露出半截红绸，绣着半朵并蒂莲。

    nbsp34;薇薇姑娘？34;高翔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。

    nbsp她猛地收起镜子，指尖却被镜缘划出血珠。血珠滴在青石板上，竟慢慢洇成个34;妖34;字。

    nbsp陈府前院的厢房里，张妈正攥着帕子发抖。佩蓉掀开床幔时，她正对着墙上一道抓痕喃喃自语：34;阿薇莫怕，娘亲在;

    nbsp34;张妈，34;佩蓉柔声道，34;你说的39;阿薇39;是谁？34;

    nbsp张妈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大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：34;是...是三百年前的狐妖！她...她要回来取魂了！34;

    nbsp佩蓉的手一抖。她想起昨夜替父亲整理医案时，在《异闻志》里读到的记载：34;狐妖化形，需借活人之皮；镜灵归位，必引血月之劫。34;

    nbsp34;张妈，你见过哪面镜子？34;她追问。

    nbsp老妇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指缝间渗出黑血：34;镜...镜子在枯井里...红衣女鬼说...要阿薇替她挡天雷;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窗外传来34;咔嚓34;一声脆响。佩蓉掀帘望去，只见院中的老槐树突然裂开道缝隙，树洞里滚出半块青铜镜——与白薇薇那半块严丝合缝的碎片，此刻正泛着幽蓝的光。

    nbsp34;阿薇！34;张妈突然尖叫着扑向镜子，34;莫要信她！莫要;

    nbsp佩蓉来不及阻拦，老妇人已触到镜面。镜中突然涌出黑雾，将张妈整个人笼罩。佩蓉伸手去拉，却只抓到一把碎镜屑——黑雾散去时，张妈已没了踪影，只余下腕间那截青紫色的红绳，绳结上系着半朵并蒂莲。

    nbsp34;阿薇！34;

    nbsp王生提着灯笼冲进厢房时，白薇薇正跪在青石板上，怀里抱着那半块青铜镜。镜面映出她的脸，眼角的朱砂痣红得滴血。

    nbsp34;怎么了？34;他扶起她，触到她冰凉的指尖。

    nbsp白薇薇抬头，眼中满是恐惧：34;张妈...她不见了。34;

    nbsp王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树洞，灯笼光照亮地上的碎镜屑，其中一片映出模糊的画面：红衣女子跪在供桌前，将张妈的魂魄吸入镜中，口中念叨着34;替我挡天雷34;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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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这是;他瞳孔微缩。

    nbsp34;镜灵。34;白薇薇的声音发颤，34;她在找替死鬼。34;

    nbsp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已是亥时。王生握紧她的手：34;回房。我让厨房熬了安神汤。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点头，却在他转身时拽住他的衣袖：34;阿生，若有来生;

    nbsp34;没有来生。34;王生打断她，将她护在身后，34;今生的债，今生还。34;

    nbsp陈府书房里，陈老爷正对着案上的信纸发抖。信是他三十代前的祖先写的，墨迹已褪成淡褐色，却仍能辨认出几个字：34;阿薇吾女，镜在枯井，血月当空，莫要;

    nbsp34;老爷。34;

    nbsp老管家捧着漆盒从门外进来：34;二夫人说，后园的老槐树......裂开了。34;

    nbsp陈老爷的手一抖，信纸飘落在地。他望着窗外的老槐树，月光下，树洞里隐约可见半块青铜镜的轮廓。

    nbsp34;去...去把二小姐叫来。34;他声音发虚。

    nbsp白薇薇跟着老管家走进书房时，陈老爷正盯着案上的青铜镇纸。镇纸上刻着34;陈34;字，与她怀中的半块青铜镜纹路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nbsp34;阿薇，34;陈老爷突然抓住她的手，34;你知道镜灵是什么吗？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摇头。

    nbsp34;三百年前，你娘亲是陈家养女，与你同名。34;陈老爷的声音发颤，34;那夜有妖物闯入，你娘亲将你塞进密道，自己却引开了妖物。后来道士说，那妖物是镜灵，需借活人之皮成道。你娘亲用自己的命，换了你的平安。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的身体剧烈颤抖。她想起原主记忆里那个雨夜——穿素衣的女子抱着襁褓，将她推进密道，自己则转身迎向青鳞巨蜥。

    nbsp34;那面镜子;她轻声道，34;是我娘亲的？34;

    nbsp陈老爷点头：34;镜灵要成道，需找与原主有七分相似的人，借她的皮，用她的魂。34;他指向案上的镇纸，34;这是你娘亲留下的，她说39;若镜灵再现，以血为引，破其妖法39;。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掀起衣袖，露出腕间的疤痕。她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镇纸上。镇纸突然泛起红光，映得整间屋子如同白昼。

    nbsp镜中浮现出一幅画面：红衣女子跪在道士面前，哭着说：34;求仙长放过阿生，是我害了他！34;道士摇头：34;镜灵已附你身，三日之后，血月当空，你必被反噬。除非;女子突然抓住道士的袖子：34;用我女儿的命换！34;

    nbsp34;原来如此。34;白薇薇的声音发颤，34;我娘亲用我的命，换了她的魂。34;

    nbsp34;不！34;陈老爷突然大喊，34;你娘亲是让你带着这面镜子离开，永远别回来！34;

    nbsp镜中画面突变。红衣女子抱着襁褓狂奔，身后追着青鳞巨蜥。她撞开陈府后园的枯井，将襁褓塞进密道，自己则转身迎向妖物。最后一刻，她将半块青铜镜塞进襁褓，口中念叨着：34;阿薇，莫要信镜灵;

    nbsp34;阿薇！34;王生推开门，手中提着染血的佩剑，34;张妈找到了，在枯井里;

    nbsp他的话被白薇薇打断。她站起身，怀中的青铜镜突然剧烈震颤。镜面映出城外的乱葬岗——半块青铜镜正在吸收月华，镜面上浮现出红衣女子的脸，眼角那颗朱砂痣，与她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34;阿生，34;她转头看向王生，眼中满是坚定，34;我要去乱葬岗。34;

    nbsp34;不行！34;王生抓住她的手，34;镜灵太厉害，我去！34;

    nbsp34;你护着佩蓉。34;白薇薇挣开他的手，34;我娘亲用命换我活，我不能让她白死。34;

    nbsp她转身走向门口，发间的珠钗突然掉落。王生捡起珠钗，追上去时，只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。

    nbsp乱葬岗的风裹着腐叶，吹得人睁不开眼。白薇薇站在半块青铜镜前，镜面映出她的脸，与红衣女子重叠。

    nbsp34;阿薇，你终于来了。34;红衣女子的声音从镜中传来，34;你娘亲骗了你。那夜不是妖物闯入，是我引狼入室。可你娘亲为了救你，替我挡下了雷火。现在，该你替她了。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，忽然笑了：34;你错了。我娘亲用命换我活，不是让我替你成道，而是让我好好活着。34;

    nbsp她举起手中的青铜镜，镜面泛起蓝光。红衣女子尖叫着扑过来，却被镜光弹开。

    nbsp34;你以为我怕你？34;红衣女子狞笑，34;你身上的妖丹，是我三百年前种下的！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的腕间突然泛起灼痛。她摸向颈间的狐丹，发现原本温润的妖丹此刻变得滚烫，表面浮现出裂纹。

    nbsp34;原来如此。34;她轻声道，34;你在我出生时就在我体内种下妖丹，为的就是今日。34;

    nbsp红衣女子狂笑：34;没错！等你妖丹成熟，我便能借你的身成道。到时候，这世间再无白薇薇，只有我！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望着镜中自己逐渐透明的身影，忽然想起王生的话：34;这世间的事，不是非黑即白。34;

    nbsp她咬碎舌尖，喷出一口精血。精血溅在青铜镜上，镜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。

    nbsp34;阿生，34;她轻声道，34;对不起，我又要食言了。34;

    nbsp镜中红衣女子发出尖叫，被镜光刺穿额头。她的身体开始崩解，鳞片化作齑粉，骨角碎裂成尘。最终，只剩下一颗泛着黑光的妖丹，被白薇薇的妖丹吸入。

    nbsp白薇薇瘫倒在地，怀中的青铜镜彻底碎裂。她望着天空渐亮的天色，嘴角勾起一抹笑：34;娘亲，我没让你失望。34;

    nbsp远处传来脚步声。王生提着灯笼跑过来，怀里抱着她的珠钗：34;阿薇！34;

    nbsp白薇薇抬头，望着他焦急的脸，虚弱地笑了：34;阿生，我是不是......很丑？34;

    nbsp34;不丑。34;王生将她抱进怀里，34;你在我心里，永远是最美的。34;

    nbsp晨雾散尽，阳光穿透云层。两人并肩走出乱葬岗时，路边开着一丛野菊，花瓣上还沾着晨露，像两滴未干的泪。

    nbsp而在更远处的城墙上，半块未被吸收的青铜镜碎片正静静躺着。镜面上，映出白薇薇的脸。她眼角的朱砂痣还在，只是笑容温柔，像三百年前的那个雨夜。

    nbsp34;阿薇，34;镜中传来低低的轻笑，34;别急，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。34;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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