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人心溃堤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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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苦叔。

    nbsp老郎中看着那些陷入疯狂、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同村，痛心疾首，枯瘦的手紧紧抓着篱笆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浑浊的老泪无声滑落。

    nbsp“造孽啊…真是造孽啊…”阿苦叔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充满了无力感，“沈先生，您…您别怪他们…他们…他们也是被这病…被这吓破了胆啊…这病…这病太邪门了…根本不是药石能医的…”

    nbsp沈砚看着阿苦叔那绝望的眼神，沉声道：“阿苦叔，你行医多年，当知病源不除，纵有仙丹妙药亦是枉然。那口井，就是这场浩劫的祸根。村里…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？与那井有关的？若再隐瞒下去，恐怕就真的…回天乏术了！”

    nbsp阿苦叔浑身剧烈一颤，如同被雷击中！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，眼中充满了剧烈的挣扎、痛苦和深不见底的恐惧。

    nbsp他紧张地、几乎是神经质地左右张望，尤其是死死盯着村长家那扇紧闭的竹门，嘴唇哆嗦了半天，才极其艰难地、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，如同蚊蚋般说道：

    nbsp“…那井…很久以前…听说…听说不是封死的…大概…大概四十多年前…闹大饥荒…村里…村里饿死过不少人…还…还…有人…被…”

    nbsp他的话说到最关键处，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！村长家竹楼的门猛地被从内推开！

    nbsp老村长如同一尊愤怒的石像，颤巍巍却又带着一股偏执的狠厉站在门口，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。

    nbsp眼中布满了血丝，厉声打断了阿苦叔的话，声音尖锐得刺耳：“阿苦！你老糊涂了吗？！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！还不快去熬药！岩坎他们疯了，你也跟着疯了吗？！快去！”

    nbsp阿苦叔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，瞬间噤声，脸上血色褪尽，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和一丝被呵斥的屈辱。

    nbsp他深深地低下头，不敢再看沈砚一眼，更不敢看老村长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，嗫嚅着应了一声“是…是…”，如同逃命般匆匆转身，踉跄着跑向自己的药庐方向。

    nbsp老村长则死死盯着沈砚，胸膛剧烈起伏，眼神深处是难以掩饰的恐慌、一种近乎偏执的阻拦，以及…一丝不易察觉的、深藏的愧疚与绝望？

    nbsp他几乎是吼出来的：“沈先生！井的事，到此为止！祖宗定下的规矩，自有道理！那是为了保护全村！你再查下去，只会惹来更大的灾祸！请你…请你立刻离开我们村子！马上！”

    nbsp老村长反常的激烈反应，阿苦叔那戛然而止、充满了暗示的话语，以及“闹大饥荒”、“饿死过人”、“有人被…”这几个破碎的词组，如同冰冷的碎片，在沈砚心中迅速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。

    nbsp这井，这疫病，果然与村庄一段极其黑暗、被刻意尘封的过往，有着血淋淋的、不愿被提及的牵连！

    nbsp那很可能是一场…因饥饿而引发的、见不得光的集体罪行！

    喜欢。

第7章 人心溃堤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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