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 智慧侦探L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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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风冰凉，却吹不散胸口那灼热的温度。

    nbsp剑无尘的身体微微一僵，这是他自降临此界以来，第一次与凡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。柳青颜的拥抱并不用力，却带着一种耗尽了所有勇气的决绝。她的泪水温热，迅速浸透了他胸前那看似普通、实则由大道法则织就的衣物，那份属于凡人的悲伤、恐惧与委屈，竟穿透了层层隔绝，直接触及了他那古井无波的心境。虽然泛不起一丝涟漪。

    nbsp他能清晰地感知到，怀中这个渺小的生灵，她的灵魂在剧烈地颤抖。那是在巨大的恐惧与绝望之后，骤然抓住一丝希望的本能反应。这五个月里，她将自己活成了一道影子，一道卑微的尘埃，一道随时准备被风吹散的涟漪。她所有的言行举止，都建立在“取悦神明”和“不要触怒神明”这两个看似敬畏、实则充满了恐惧的前提之上。

    nbsp他本以为，点明“涟漪”的身份，让她知晓彼此间的因果，便足以让她安心。然而他却忽略了，对于一个生命层次有着天壤之别的凡人而言，这种“知晓”非但不是安慰，反而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，一座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神山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推开她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静静地站着，任由她宣泄着积攒了数月的情绪。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，望向遥远夜空中那几颗黯淡的星辰，那双洞悉万古的眼眸里，第一次浮现出一丝类似于……困惑的情绪。

    nbsp他不懂。

    nbsp他不懂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。为何恐惧与依赖可以并存？为何卑微与亲近会同时爆发？这些凡俗的情感，对他而言，比推演一方宇宙的生灭、解析一条大道的本源，要复杂难解得多。

    nbsp柳青颜的哭声从最初的压抑哽咽，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，像个迷路了许久、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。她把所有的不安、所有的委屈，都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讨厌我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含混不清，充满了鼻音，“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……我好怕……我真的好怕……怕你有一天不开心，也把我抹掉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每天都在想，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……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……是不是地没有扫干净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不敢跟你说话……我怕说错一个字……你那么厉害……像神一样……我……我只是个普通人……我怎么配……”

    nbsp断断续续的话语，将她内心的痛苦剖析得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nbsp剑无尘静静地听着，没有打断她。他能感觉到，随着泪水的流淌，她心中那道名为“敬畏”的坚冰，正在一点点地融化、碎裂。

    nbsp许久，柳青颜的哭声才渐渐平息，只剩下轻微的抽泣。她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身体一僵，想要立刻从他怀里退开，却又舍不得那份能让她感到安心的温暖。

    nbsp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，剑无尘平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。

    nbsp“我没有讨厌你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人心的力量，“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。”

    nbsp柳青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，缓缓抬起头，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，眼神中充满了不确定。

    nbsp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之所以告诉你，你是因果线上的涟漪，”剑无尘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，那双深邃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她狼狈的模样，“是想让你明白，你与我之间，存在着一道无法被抹除的联系。这道联系，不是主与仆，也不是神与信徒。它只是……联系本身。”

    nbsp他缓缓抬起手，却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为她拭去泪水，而是用一种近乎于陈述事实的语气，继续说道：“你将自己放在了仆从的位置上，对我毕恭毕敬，小心翼翼。但这并非我所愿。”

    nbsp柳青颜的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
    nbsp“你觉得，一个能抹除因果、引动天罚的存在，会在意你做的饭菜是否咸淡，会在意地上的灰尘是否扫净吗？”剑无尘反问道。

    nbsp柳青颜愣住了，下意识地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nbsp“这些对我而言，毫无意义。”剑无尘的语气依旧平淡，“你过去的样子，那个会因为我弄坏电器而抱怨的你，那个会拉着我逛超市、指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为我解说的你，那个会在工作中遇到烦心事、回来向我倾诉的你……那个鲜活的、真实的你，比现在这个沉默、恭顺的影子，要有趣得多。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，似乎在斟酌用词：“我让你留下，并非需要一个侍女。而是因为，那条因果线选择了你。你只需要……做回你自己。”

    nbsp做回自己……

    nbsp这四个字，像一道惊雷，在柳青颜的脑海中炸响。

    nbsp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他的表情依旧淡漠，看不出喜怒，但他的话语，却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她心中最沉重的那把锁。

    nbsp原来……他想要的，不是她的卑躬屈膝，不是她的诚惶诚恐。

    nbsp他想要的，仅仅是那个最原本的，柳青颜？

    nbsp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，从心底深处涌起，瞬间冲散了残余的恐惧和冰冷。她的脸颊发烫，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怀中退了出来，低着头，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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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“对……对不起，把你的衣服弄湿了……”她的声音依旧带着浓浓的鼻音，却少了几分颤抖，多了几分窘迫。

    nbsp“无妨。”剑无尘看了一眼胸前那块湿痕，法则自发运转，水渍瞬间便蒸发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nbsp柳青颜看着这神奇的一幕，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虽然带着泪痕，却如同雨后初晴，明媚动人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，你总是这样，随随便便就做出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。”她小声地嘀咕着，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昵和嗔怪，“你让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一个普通人，怎么可能‘做回自己啊？”

    nbsp“你可以试试。”剑无尘看着她，回答道。

    nbsp柳青颜深吸了一口气，仿佛要将过去五个月的压抑尽数吐出。她抬起头，迎上他的目光，眼神中虽然依旧有敬畏，但那份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恐惧，已经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nbsp“好吧，”她点了点头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“船到桥头自然直。未来的事，我也想不了那么多。至少……至少现在，我很感谢你。”

    nbsp她犹豫了一下，然后鼓起勇气，再次伸出手，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nbsp这一次，不再是试探，也不是乞求。她的手心温暖而柔软，带着一丝刚刚哭过的潮湿，就那么自然而然地，与他那温润如玉的手掌握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nbsp“我们……继续走走吧？”她仰起脸，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。

    nbsp剑无尘看着她脸上的笑容，那笑容里不再有卑微和讨好，而是纯粹的、发自内心的喜悦。他微微颔首，没有说话，只是任由她拉着，迈开了脚步。

    nbsp两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，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，交织在一起，再也不分彼此。

    nbsp柳青颜的心，前所未有的平静。她不再去思考神与人的差别，不再去纠结涟漪与尘埃的定义。她只知道，此刻，这个名为剑无尘的存在，正走在她的身边，他的手，正被自己握着。

    nbsp这就够了。

    nbsp珍惜现在的时光，就够了。

    nbsp在柳青颜专注于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时，剑无尘的神念，却已然超越了时空的限制，如同一阵无形的清风，拂过了这颗星球的每一个角落。他感知着这颗星球上无数生灵的因果线，它们如同恒河沙数，交织成一张复杂而庞大的网络。

    nbsp很快，他便捕捉到了一道极其特殊、极其明亮的思维之光。

    nbsp那光芒不属于力量，不属于修为，而是纯粹的、极致的智慧与逻辑。它像一颗在黑夜中高速运转的精密核心，不断地分析、推演、计算着一切。

    nbsp神念顺着光芒而去，他“看”到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。他蹲坐在椅子上，姿态怪异，嘴里不停地塞着甜食，一双漆黑的眼眸里，闪烁着洞悉人心的光芒。

    nbspL。

    nbsp剑无尘瞬间便知晓了关于他的一切。一个凡人，却拥有着堪比超级计算机的智力，以及近乎于“道”的专注心境。他的一生，都在与罪恶和谎言进行着最纯粹的智力博弈。

    nbsp“有趣。”剑无尘心中生出一丝赞赏。

    nbsp这种心境，若是放在修真界，稍加引导，便能成为最顶尖的剑修或阵法大师。那种心无旁骛、勘破虚妄的道心，坚如钢铁，纯粹无比，是无数苦修万年的修士都求之不得的无上天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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