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九首戾，一念平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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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九头蛇中间的主头蛇头突然发出一声咆哮，九个头同时转向小茉，毒液像雨一样喷过来。

    nbsp小茉抬手一挥。

    nbsp毒液像黑色的剑雨倒转向九头蛇。

    nbsp九头蛇连忙躲开：“又是你们这些伪善的仙人！三百年前封印我，被我吞噬八个，三百年后你们还想来送死？”

    nbsp九头蛇指使兽面头张开巨口。

    nbsp兽头口里面的獠牙，看起来比镇妖塔的柱子还粗。

    nbsp赤焰本来就不喜欢蛇，他后退了三步，“星琅！用万象匣收了它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还不到时候。”星琅想看看小茉会不会杀了外型很恶心的九头蛇。

    nbsp九头蛇高昂中间的蛇头：“神龙与神牛这样的巨物，吞不下，今天就让你们尝尝被九个头分食的滋味！”

    nbsp白璃恼了，怒吼一声，龙身暴涨数倍，用龙尾扫开毒液的同时，龙爪想抓住少年头的角，试图将他从蛇身上分离，并扯下来。

    nbsp少年的元神似乎不能自控，突然反噬，用獠牙咬向白璃的龙爪中心。

    nbsp獠牙根部那里冒着黑烟。

    nbsp少年忍着疼痛出声：“别碰我！我已经是这蛇的一部分了！我控制不住自己！”

    nbsp小茉知道星琅就是让她来当说客的。

    nbsp“你不是。”她抬手一挥。

    nbsp星琅手中的万象匣飘浮起来，匣面上散发出来的金纹在半空凝成水镜，镜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：

    nbsp一少年站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，对着九头蛇的虚影叹气，“你本是山神坐骑，误食了魔果才成凶兽，我不会让你彻底堕落”。

    nbsp他被九头蛇吞噬时，反手将自己的元神珠塞进蛇腹深处，“我在这儿守着，等你清醒”；三百年间，他的元神化为小小的珠子在蛇腹内发光，每次九头蛇要破镇妖塔，珠子就会烫得它剧痛，让它暂时停下。

    nbsp“你看。”小茉的声音带着灵丝。

    nbsp众人只是觉得悦耳动听，但那九头蛇停下了。

    nbsp“你的元神在保护归墟，你的心神从来没被吞噬。其他八个头怕的也不是封印，是你没彻底堕落，怕你有一天会带着它们一起净化，它们担心失去力量。”

    nbsp小茉希望这少年的元神从九头蛇体内反噬九头蛇，那样的话，九头蛇不会灭绝，她不算插手规则。

    nbsp少年的头撞击突然停下时，眼里的凶光渐渐被迷茫取代。他看着水镜里的自己，又内观九头蛇体内深处那点微弱的金光。

    nbsp“鸣！”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。

    nbsp他喊声刚起，另外八个头竟同时停住了动作。

    nbsp八个头的意识都被被他的痛苦震慑。

    nbsp八个头也陷入迷茫中。

    nbsp“我……我不想当蛇头……”少年的獠牙开始颤抖，九头蛇体内那珠子发出的金光越来越亮。

    nbsp少年喃喃细语：“我想回家，我要回家……想回苍梧山，桃花开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九头蛇的蛇身突然剧烈翻滚，九个头在蛇背上互相撕咬。

    nbsp小茉知道它们已不再争着破塔，而是在抗拒被九头蛇的躯壳控制。

    nbsp“哗啦……”镇妖塔的裂缝处，突然透出耀眼的金光。

    nbsp苍梧的元神珠从蛇腹里钻了出来，悬在塔尖。

    nbsp珠子的亮光刚好照亮了每个头颅的脸——原来那七个头，都是当年自愿被苍梧请来帮忙镇压九头蛇的山神，他们的残魂一直在配合苍梧，三百年没真正伤害过归墟之地的生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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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小茉没有想到坤灵大陆的“归墟”竟然会在海底，而且还有生灵。

    nbsp“我们等你这句话等了三百年。”一个山神头开口，声音里带着释然，“当年你说‘信我们能一起净化它，我们就信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只是没有想到等了这么多年。”

    nbsp中间的蛇头发出不甘的咆哮，却在元神珠的光芒中渐渐缩小。

    nbsp蛇头眼中有不甘，有后悔：“不可能……你们明明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你们应该恨不得生生撕碎我！”

    nbsp“恨过。”少年头上的金光越来越盛，他的身体开始与蛇身剥离，“但恨解决不了问题。你本是灵蛇，只是走错了路，现在该回头了。”

    nbsp小茉挥手助少年脱离蛇身。

    nbsp这蛇靠怨恨值提升灵力，她怎会让它得逞。

    nbsp九个头颅同时发出光芒，蛇头的戾气渐渐消散，露出下面一条小青蛇的虚影。

    nbsp七个山神所化的头化作光点，融入元神珠；少年的身体彻底脱离蛇身，变回为山神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nbsp只是他眉心多了一小小的蛇形印记。

    nbsp九头蛇的蛇身在金光中渐渐缩小，最后变成一条小蛇，盘在苍梧的手心。

    nbsp小青蛇眼里的凶光变得很温顺。

    nbsp苍梧感觉有点奇怪，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这就是它本来的样子。”星琅开口道。

    nbsp他话音刚落。

    nbsp镇妖塔的裂缝在金光中已经完全愈合，归墟的海水褪去墨色，变回清澈的蓝色，鱼虾的尸骸化作海藻，在水中摇曳。元神珠落在塔尖，变成新的定海神珠，比原来的更亮，将归墟照得像琉璃世界。

    nbsp苍梧对着小茉等人深深鞠躬，他手心里的小蛇正用头蹭他的指尖。

    nbsp“多谢仙子点醒，三百年一直努力挣扎，幸好我没有放弃，终于……终于没白费。”

    nbsp他本想说终于自由了，但想到，还不算自由，他还在这天之下，哪里来的自由。

    nbsp小茉笑着点头，自由吗？她也没有，她在这里受规则限制，很多事不能做。

    nbsp她指了指归墟外的远方：“苍梧山的桃花开了，你回去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nbsp离开归墟时，苍梧拿着小蛇，一步步走向归墟外的陆地，元神珠的光芒在他身后形成光轨，像条闪光的路。

    nbsp海底的镇妖塔重新变得完整，塔尖的神珠闪烁着，与归墟的海水相映，像是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星。

    nbsp陆地上沾染毒液的沙子已经干透，留下淡淡的白痕。

    nbsp“这九头蛇比相柳如何？”小茉问星琅。

    nbsp她是在紫府中看到“相柳”这个九头蛇的，但那是真正的九个蛇头，而且记录的时间不对，好像是未来这方世界的蛇妖。

    nbsp或许是异界的蛇妖。

    nbsp就是不知道星琅有没有看到，知不知道那个记录为“相柳”的九头蛇。

    nbsp星琅的白衣身影闪烁，万象匣上面的金纹泛着温润的光芒。

    nbsp他语气不大，疑惑的眼神看着小茉：“相柳？在哪？”

    nbsp小茉不想知道了。

    nbsp大人的心思太多，更何况是星琅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器灵。

    nbsp“回紫府。”小茉飞上白璃后背。

    nbsp白璃与小茉瞬移离开的瞬间。

    nbsp星琅低语：“执念再多，乱了心神，不过一颗不肯放弃的心，未来可期。哪怕身处黑暗，只要自己不认输，就总有天亮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nbsp赤焰望着远处渐渐平静的海面，牛瞳里映着归墟的轮廓，突然笑了笑：“我们也回紫府吧！这次得用归墟的清水，说不定能养出灵气十足的灵果。”

    nbsp此时清澈的归墟海水，融入傍晚的霞光里，归墟的风带着淡淡的桃花香。

    nbsp众人回到紫府。

    nbsp紫府云殿的玉案上，毒液已经被清洗干净，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蛇形印记，在宆顶微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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