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抗旨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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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 nbsp回到冷宫,承瑾瘫坐在地上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她掏出怀里的银镯子,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,仿佛能感受到陈柏的温度。正哭着,赵构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。
nbsp“有酒杯子吗?”赵构手里握着酒壶。
nbsp“臣女去拿。”承瑾叹息一声回道,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就去桌上拿陶瓷杯子。
nbsp赵构自顾自地坐在桌案前,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。
nbsp“皇上金贵之躯……”承瑾见赵构握着酒壶,酒液顺着杯沿溢出也浑然不觉,瓷杯在桌案上磕出轻响,忙上前两步,伸手轻轻按住他执壶的手腕。
nbsp“陛下,酒多伤身,您已连饮数杯,再喝下去,龙体怕是要受不住。”她声音放得柔缓,目光落在赵构泛红的眼底。
nbsp“你还关心朕?”赵构红着眼,一副酒后的失魂落魄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空酒杯沿。
nbsp往日里帝王的威严散了大半,只剩眼底翻涌的疲惫与茫然,像是被困在金丝笼里的困兽,连质问都带着几分脆弱的沙哑,“朕将你囚在临安,逼你入宫,让你见不到陈柏,见不去汴京……你本该恨朕才对,怎会还关心朕的身子?”
nbsp承瑾垂眸看着他手边洒出的酒渍,声音依旧温和却坚定:“臣女关心的,从来不是陛下个人,而是握着大宋山河的君主。”她抬眸,目光落在赵构泛红的眼底,“陛下如今乃是大宋的天子,龙体安康,才能护百姓不受战乱之苦,才能盼汴京早日收复——这不是臣女对陛下的私念,是天下人对君主的期盼。”
nbsp“朕难道就没入过你的眼?”赵构深锁眉头,伸手握住承瑾的手。
nbsp承瑾抽回手,顿了顿,又道:“臣女虽怨陛下将我困于此地,怨陛下听信奸臣之言,可若因此盼陛下伤了身,便是置天下百姓于不顾,置陈柏、岳将军的努力于不顾。臣女做不到,也不愿做。”
nbsp赵构怔怔看着承瑾,眼底的醉意渐渐褪去些,空酒杯从指尖滑落,在桌案上发出轻响。他沉默良久,才低声道:“天下人……都盼着朕做个好君主吗?可朕……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,将脸埋进掌心,露出的耳尖却悄悄泛红。
nbsp赵构终究是喝多了,承瑾知道再劝无用,急得额角冒了汗。她快步走到门口,撩开帘子朝着廊下高声喊:“侍卫何在?陛下饮酒过量,还请速来护送陛下回宫!”
nbsp廊下值守的侍卫闻声赶来,见殿内赵构歪在椅上,衣襟被酒液浸湿,忙上前想扶。可赵构醉得厉害,身子一软就要往下滑,两个侍卫赶紧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,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腰。“陛下,臣等送您回德寿宫歇息。”侍卫低声禀报,赵构却只是哼哼着,头歪在肩窝里,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。
nbsp承瑾跟着走到殿外,看着侍卫们稳稳地扶着赵构往宫道那头走,雪光映着他散乱的发丝,往日里帝王的威严荡然无存,倒显出几分狼狈。她站在原地,直到那抹明黄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,才轻轻叹了口气。转身回殿时,见桌案上的酒壶还歪着,残留的酒液顺着桌腿滴在地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nbsp几日后,院墙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击声,是刘公公!
nbsp承瑾赶紧起身,挪到窗边,小心掀开一条缝。刘公公蹲在墙外,压低声音道:“小娘子,陈柏在汴京听说陛下逼你入宫,已经连着上了三道奏折,求陛下放你回去,还说若陛下执意如此,他便辞去粮草官职,自请流放!”
nbsp“陈柏他……”承瑾的眼泪更凶了,“他怎能如此傻?”
nbsp“陈柏是怕你出事啊。”刘公公叹了口气,从墙缝里塞进个油纸包,“这里面是承风画的新画,还有陈柏给你写的信。他说让你千万别放弃,等过些日子,他定会想办法接你回汴京。”
nbsp承瑾接过油纸包,打开一看,里面是幅画——画里承风站在绣坊门口,手里举着个牌子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姐姐别怕,我等你”。旁边还有张纸条,是陈柏的字迹:“承瑾,勿为君屈从,勿为君轻生。汴京粮草已整顿妥当,岳将军虽被召回,却留了心腹驻守黄河。待时机成熟,我必闯临安接你,万勿担心。”
nbsp看着纸条,承瑾的心渐渐安定下来。她擦干眼泪,对着墙外轻声道:“刘公公,麻烦您告诉陈柏,我会好好活着,等着他来接我。也告诉承风,姐姐很快就回去,陪他堆雪人。”
nbsp刘公公应了声,悄悄离开了。承瑾把画和纸条藏在床板下,又将银镯子和珍珠残片贴在胸口。她知道,只要陈柏还在努力,只要他们心里的念想不灭,就一定能等到春暖花开的那一天。
nbsp接下来的几日,冷宫的守卫果然严了许多,连送饭的宫女都换了生面孔。承瑾每日除了绣绢帕,就是靠着窗边望汴京的方向。她绣的绢帕上,全是汴京的景色——绣坊门口的梧桐,巷口的桃花糕摊子,还有承风在雪地里堆雪人的模样。每一针每一线,都缝着她的思念和期盼。
nbsp这日午后,总管太监又来了,手里捧着件白色的狐裘大衣:“陛下念近日雪大,怕你冻着,让老奴给你送件衣裳来。”
nbsp承瑾看着这件雪白的狐裘,拿出衣柜里的深紫色狐裘,心里满是警惕,她没有接,只是淡淡道:“谢陛下恩典,臣女粗布衣裳惯了,穿不惯这么贵重的东西,还请公公将它们都带回吧。”
nbsp总管太监脸色一僵,却也不敢强求,放下狐裘就走了。承瑾看着那件狐裘,心里冷笑——她才不会被这点小恩小惠收买,她的心意,早已许给了汴京的那个人,许给了那间小小的绣坊。
nbsp夜里,承瑾裹着旧棉絮,靠在床角。她想起陈柏信里说的“待时机成熟”,想起承风画里的期盼,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力量。她从怀里掏出珍珠残片,借着月光,轻轻摩挲着——这是她和陈柏的念想,是她对汴京的牵挂,只要这残片还在,她就绝不会放弃。
nbsp窗外的雪还在下,可承瑾的心里,却像是有了一团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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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抗旨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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