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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2章 秦广王之死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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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合作者?平等的合作者?”nbsp我嗤笑出声,那笑声在冰冷的玄冰绝垒前回荡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,像冰锥刺入秦广王最后的尊严。“秦广王,事到如今,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?你满口大义凛然,心系地府苍生,那为何会接受地藏那秃驴的指使,在幽冥巷设下杀局,伏击于朕?若真是合作者,平等相待,他让你杀谁你就杀谁?这跟天庭养的一条会咬人的狗,又有何区别?”

    nbsp“住口!!”nbsp秦广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,猛地昂起残破的头颅,脖颈上青筋暴起,血沫随着他的嘶吼喷溅在冰冷的玄冰上。“不是这样的!李安如!你懂什么?!你什么都不懂!!”

    nbsp他的咆哮带着一种被彻底误解、被侮辱的狂怒,也夹杂着穷途末路的绝望辩解:“十殿阎罗之首?!哈!你以为这名头代表什么?!代表我能一言九鼎?代表地府上下铁板一块?!”nbsp他喘着粗气,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我,充满了不甘和愤懑,“十殿!从来就不是一条心!这一点…你…攻入酆都之后,难道没看清楚吗?!”

    nbsp“大帝之下第一人?”nbsp秦广王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近乎悲怆的自嘲,“是!我是大帝之下第一人!我…秦广王!自问这千百年…心思精力…全扑在了这地府运转、这亿万阴魂的秩序上!我殚精竭虑!我呕心沥血!维持着这艘破船…在神佛夹缝中…艰难航行!!”

    nbsp“可那些阎王呢?!”nbsp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怨毒刻薄,“泰山王、楚江王…那几个蠢货!只想着扩张自己的地盘,吸食更多的阴魂精魄!卞城王、都市王…唯唯诺诺,墙头草!还有…还有转轮王!”nbsp提到这个名字,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,混杂着不屑、惋惜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。

    nbsp“转轮王?”nbsp我眼神微动。

    nbsp“对!那个满脑子天真理想的小子!”nbsp秦广王的语气充满了讥诮,“他以为他是谁?救世主吗?他看到了地府的腐朽,看到了那些盘根错节、吸食阴魂的世家大族…他恨!他怒!他想改变!他想趁着地府大乱…跟你合作也好,利用你也罢…他只想一件事!”nbsp秦广王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,“连根拔起!把那些腐烂的根子…全都拔出来!烧干净!”

    nbsp他喘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怜悯的嘲弄:“是!我承认!他有热血!他比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的蠢货强!但是!他太天真了!幼稚得可笑!!”

    nbsp秦广王的声音如同诅咒,在冰渊中回荡:“他以为拔掉旧根,就能长出新芽?就能建立一个清平世界?做梦!!”nbsp他死死盯着我,仿佛在向我寻求认同,“李安如!你告诉我!告诉我!这天地间,这轮回中,有任何一种制度!能抵挡时间的侵蚀吗?!有任何一次清洗!能保证几百年后,不会长出新的蛀虫?!不会变成另一个…腐朽的轮回?!”

    nbsp他越说越激动,甚至忘记了眉心的利剑和身上的剧痛,眼中闪烁着一种洞悉世事却又充满绝望的冰冷光芒:“只要还有生灵!只要还有神魔!就有私心!就有欲望!就有不公!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!谁也改变不了!转轮王…他不懂!他以为他的理想…他的热血…就能涤荡一切污秽?!哈!幼稚!!”

    nbsp他的目光猛地刺向我,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和嘲弄:“李安如!你自己看看!看看你现在坐着的那个位置!你为了稳定你的朝堂,为了安抚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旧鬼!你用了什么?察举制!哈哈哈!察举制!!大帝时代的老把戏!你不一样在用?!”

    nbsp“在那些阎王起兵反你之后,你为了安定内部,为了分化瓦解他们,为了争取时间…你又做了多少妥协?!多少交易?!多少不得已的权谋?!”nbsp他的质问如同冰冷的鞭子,“你敢说你没有?!你敢说你的新地府…就不会在几百年后…变成另一个需要被‘掀翻的旧地府?!转轮王被你杀了…是他活该!如此幼稚,如此不识时务,怎配为一殿阎君?!他死得不冤!”

    nbsp“够了!”

    nbsp我的声音不高,却如同九幽深处敲响的丧钟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杀意,瞬间压过了秦广王歇斯底里的咆哮。镇魂剑的金光与魔纹同时一炽,刺入他眉心的力量让他痛得浑身剧颤,话语戛然而止,只剩下痛苦的嗬嗬声。

    nbsp我俯视着他扭曲的脸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

    nbsp“转轮王,不是朕杀的。”

    nbsp冰渊中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秦广王粗重痛苦的喘息声。

    nbsp我看着他布满血丝、写满狂怒和嘲弄的眼睛,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睛里,骤然凝固的惊愕。

    nbsp“他……”nbsp我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,不带任何情绪,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,“在朕的面前,在朕登基之前……自裁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nbsp秦广王脸上的肌肉,如同被冻僵了一般,彻底僵住了。那狂怒、那嘲弄、那扭曲的快意,如同潮水般从他脸上褪去。只剩下一种空白的、难以置信的愕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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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数息。

    nbsp他那双浑浊的眼珠,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。最终,他只看到一片冰封的、毫无波动的杀意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”nbsp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。过了好一会儿,那僵硬的面部肌肉才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。他眼中的惊愕慢慢沉淀下去,化作一种极其复杂、难以言喻的情绪,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,又像是长久以来某种认知被无声地击碎。

    nbsp他艰难地、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,牵动了破碎的内腑,又是一阵剧痛,但他似乎感觉不到了。

    nbsp最终,一声极低、极轻、仿佛耗尽了所有气力的叹息,从他沾满血沫的嘴唇里逸散出来,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疲惫和一丝……难以言喻的落寞。

    nbsp“呵…呵……”nbsp他低低地笑了两声,笑声干涩沙哑,再无之前的癫狂,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苍凉。“自裁……原来…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缓缓地、极其吃力地垂下眼皮,不再看我,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:

    nbsp“这……倒真是……让本王……小看了他……”

    nbsp叹息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,带着一种迟来的、复杂的认命。但我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,更不会让他沉溺在那点虚假的唏嘘里。

    nbsp“小看?”我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寒铁,砸碎了他那点苍凉的回味,“转轮王纵有千般天真,万般不智,至少他敢作敢当!至少他心中还有一分对地府、对阴魂的血性!他想改变,哪怕方式蠢笨,也比你这躲在阴暗角落里,行那蝇营狗苟、引狼入室、祸乱冥界的勾当强上万倍!”

    nbsp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刺向他残破的躯壳和那早已腐朽的灵魂:“地府最初的叛军是谁掀起的?是谁引西天佛力、纵天庭爪牙,让这幽冥大地烽火连天?!是你!秦广王!还有你那所谓的‘合作者!祸乱了冥界多久?!多少阴魂在你掀起的战火中魂飞魄散,永世不得超生?!多少生灵流离失所,在怨气中沉沦哀嚎?!”

    nbsp“朕!带着镇渊军,一刀一剑,一城一池,好不容易将那些叛军逼入绝境!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平定的曙光!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阎王呢?!”我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雷霆般的怒意,“你们做了什么?!你们觉得朕碍事了!觉得朕要掀翻你们腐朽的宝座了!于是你们也反了!你们视这冥界亿兆生灵为草芥!视他们的性命为你们权柄博弈的筹码!令人作呕!令人唾弃!”

    nbsp“呵…咳咳咳……”秦广王被我连珠炮般的斥责激得又是一阵剧烈咳嗽,血沫喷溅。他艰难地抬起眼皮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之前的落寞消失殆尽,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否定的、不甘的怨毒和一种居高临下的、仿佛看透一切的嘲弄。

    nbsp“莽夫…终究…只是个莽夫!”他喘息着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,“李安如…本王…果然没看错你!做大事…岂能…惜身?!妇人之仁!那些蝼蚁…那些阴魂…他们的死活…他们的牺牲…在宏图伟业面前…算得了什么?!”

    nbsp他猛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榨干肺里最后一点空气,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:“本王…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!从来没有!”

    nbsp“宏图伟业?”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、充满蔑视的弧度,“秦广王,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大词。你所谓的改变地府,就是把它彻底变成天庭和西天的一条听话的狗?用冥界亿万生灵的血泪,去染红你身上那件天庭赏赐的狗皮?!”

    nbsp“住口!竖子安敢辱我?!”nbsp秦广王如同被踩了最痛的尾巴,残破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猛地挣扎起来,引得镇魂剑嗡鸣,眉心伤口血流如注,他却浑然不顾,只是用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血红眼睛死死瞪着我,咆哮道:“你懂什么?!你懂什么?!!”

    nbsp“本王是天庭暗子!本王是和地藏合作!但那又如何?!”nbsp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,“本王和他们不一样!本王所做的一切…都是为了最后的翻盘!都是为了…地府真正的未来!!”

    nbsp他急促地喘息着,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疯狂光芒,死死盯着我,仿佛要将他的“伟业”刻进我的灵魂:“冰原!冰原里那具上古遗骸!就是本王翻盘的机会!是本王的希望!只要…只要本王吸收了它!吸收了那上古遗骸中残存的力量!本王…本王就有了资本!有了和天庭!和西天!叫板的资本!!”

    nbsp“本王…只不过是在借他们的手!借天庭和西天的刀!扫清地府所有的绊脚石!扫清那些腐朽的世家!扫清那些无能的阎王!扫清一切阻碍!!”nbsp他嘶吼着,唾沫混着血星飞溅,“等到一切障碍被清除!等到这片幽冥大地…只剩下本王和他们!那才是本王…大展身手的时候!!”

    nbsp“哦?”nbsp我冰冷的眼神中终于透出一丝真正被勾起、却又带着浓浓危险气息的“兴趣”,“大展身手?说说看,你这位忍辱负重、心怀‘伟业的阎罗之首,准备怎么‘大展身手,改变这冥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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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秦广王看到我这丝“兴趣”,仿佛得到了某种病态的鼓励,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扭曲的、充满殉道者光辉的狂热笑容。他压低了声音,如同在诉说一个惊天的秘密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和毁灭的气息:

    nbsp“怎么改变?李安如…你以为本王…只是想换一套制度?换一批官员?像转轮王那个蠢货一样,做做表面文章?然后…等着几百年后,一切又变回原样?!”

    nbsp他嗤笑着,眼中是彻底的疯狂和一种俯瞰众生的冰冷。

    nbsp“不!本王要的…是彻底的重生!!”

    nbsp“重生?”nbsp我眉头紧锁。

    nbsp“对!彻底的重生!”nbsp秦广王的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绝,“本王要…让整个地府…亿兆生灵…都成为祭品!!”

    nbsp冰渊中的寒气,似乎在这一刻都凝固了。连镇魂剑的嗡鸣都仿佛停滞了一瞬。

    nbsp“天庭…西天…他们不是喜欢挑拨吗?他们不是喜欢看地府内乱吗?”nbsp秦广王的眼中闪烁着恶毒而精明的光芒,“本王会…暗中推波助澜!让他们把地府的水…搅得更浑!让他们的军队…用最残酷的高压统治这片土地!高压之下…必有反抗!而且是…最疯狂、最绝望的反抗!”

    nbsp“本王…会暗中击发这些矛盾!让反抗的怒火…烧遍冥界的每一个角落!让天庭的军队…西天的爪牙…和那些被逼到绝境的阴魂、鬼兵…疯狂地互相厮杀!互相吞噬!!”nbsp他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,“最终的结局…本王早已预见!那就是…冥界…将再无活物!!”

    nbsp“所有的生灵!所有的阴魂!都将在这场…本王亲手导演的、席卷整个冥界的最终浩劫中…魂飞魄散!!”

    nbsp他顿了顿,似乎在品味这末日般的景象,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陶醉的残忍:“但是…魂飞魄散…不代表结束!他们的怨气!那亿兆生灵在绝望、痛苦、憎恨中彻底湮灭时产生的…最纯粹、最恐怖的怨气!!它们…不会消散!它们会…被冥界本身…牢牢地禁锢在这片天地之中!如同一个…被怨毒填满的…巨大坟墓!!”

    nbsp“到那时…”nbs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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