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9章 他朝昭雪颁明诏,不负当年护国安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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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望着京师的目光,烫得他心口发紧nbsp——nbsp谢渊此刻或许还在拆换药布,左臂的疼会让他夜里难眠,可他却从未递来一句怨言,只在奏疏里写nbsp“臣伤不碍事,唯念京师安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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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血书的边缘因反复摩挲而有些毛糙,萧桓能清晰摸到nbsp“朕负谢渊”nbsp四字的凹凸nbsp——nbsp那是他昨夜用指尖蘸血写就时,刻意用力刻下的痕迹。他闭上眼,秦飞白日来南宫时说的话便在耳边响起:“陛下,谢太保今日拆换药布时,左臂仍不能抬,却还笑着跟臣说‘多亏陛下当初没迁走,不然这京师就真的完了。医帐外的百姓听说谢太保在养伤,自发送来的草药堆了半间屋,有的老妇还说‘太保护了咱,咱得让他好好好起来。”
nbsp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萧桓心里,他忍不住抬手按住胸口,仿佛这样能按住翻涌的愧疚。昨夜写血书时,他只知nbsp“负谢渊”,此刻才真正懂了nbsp“负”nbsp字的分量nbsp——nbsp谢渊在安定门中箭后,忍着剧痛仍指挥士兵退敌,被秦飞护往西郊后,还在替他开脱nbsp“陛下当初也是被奸佞蒙蔽”;他在医帐里疼得冷汗直流,却仍惦记着nbsp“京师防务”“百姓安置”,而自己却曾因徐靖的几句谗言,怀疑过这位忠良的赤诚,让他在最需要支持时,独自承受了太多。
nbsp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,顺着脸颊砸在窗棂的木缝里。南宫的夜太冷了,泪珠刚碰到木头,便凝结成细小的冰碴,映着殿内孤灯的微光,像一颗透明的刺。萧桓望着那点冰碴,忽然想起三日前谢渊送来的《防务续议》——nbsp疏的末尾,谢渊用未受伤的右手补了一行小字:“臣闻陛下自囚南宫,实为苍生计,然国不可无君,待臣伤愈,便赴南宫请陛下回銮。”nbsp那字迹比正文更轻,却更暖,像是怕触碰到他的愧疚,又像是在无声地支撑他。他那时看了,只让太监传了句nbsp“谢太保安心养伤”,如今想来,那行小字里藏着多少体谅与期盼?
nbsp恍惚的场景彻底褪去,萧桓转身走到案前,孤灯的光落在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上,纸页上的墨痕因岁月而有些发暗,却仍能看清疏尾那行小字:“臣闻元兴帝曾言‘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,臣愿效之。”nbsp他伸手拿起奏疏,指尖轻轻拂过那行字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的话又在耳边响起nbsp——nbsp张启昨日来呈《李嵩罪证录》时,顺带提了句:“陛下,这行字是谢太保在奉天殿议事结束后,回府连夜补写的,当时他已察觉李嵩、徐靖要构陷他,便提前留下此语明志。府里的书童说,那晚谢太保写了又改,改了又写,最后只留下这一句,说‘若日后真遭诬陷,便让陛下知道,臣从未忘过元兴帝的遗训。”
nbsp“谢爱卿……”nbsp萧桓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他低头看着奏疏上歪扭却坚定的小字,泪水又一次模糊了视线,“朕当初若能信你多一点,若在李嵩说‘谢渊扣压军粮时,肯让秦飞去通州查一查;若在徐靖递上‘谢渊通敌信函时,肯让张启验一验墨痕(张启后来奏报,那信函的墨是瓦剌特有的狼毫墨,大吴官员从不用);若在安定门告急时,能早一日派援兵……nbsp你便不会受这么多苦,左臂也不会险些保不住,京师的百姓也不会多遭那三日的兵祸。”
nbsp他抬手摸向眼角,摸到一片湿冷,才惊觉自己又哭了。案几上还放着秦飞昨日递来的《谢渊平反奏疏》,萧桓伸手拿过,指尖拂过奏疏上的字迹nbsp——nbsp秦飞的字向来工整,却在列举谢渊功绩时,有几处笔画微微颤抖。奏疏上写着nbsp“一、拒南迁:德佑三年秋,瓦剌逼京师,李嵩等主迁,太保力谏,引祖制、陈民心,终定守策;二、守安定门:太保亲登城楼督战,七日未眠,身中三箭仍指挥士兵退敌,斩瓦剌将领二人;三、护百姓:令士兵开放粮仓赈济饥民,百姓愿编入民壮助守者达三千余人……”nbsp每一条功绩下面,都附着具体的人证、物证nbsp——nbsp有玄夜卫的勘验记录,有百姓的联名证词,还有边军将领的手书。萧桓看着这些,心中的愧疚像潮水般漫上来:这些事,谢渊从未在他面前邀过功,他甚至是在谢渊重伤后,才从秦飞的奏疏里知道,谢渊为了让士兵有粮吃,把自己的俸禄和家中积蓄都捐了出去,连夫人的首饰都当了,如今谢府的日子,还是靠旧部接济。
nbsp他将《拒南迁疏》贴在胸口,与怀中的血书靠在一起,仿佛这样能离谢渊近一点,能让这位仍在受苦的忠良感受到他迟来的悔意。孤灯的火苗晃了晃,投在墙上的影子忽长忽短,像谢渊在医帐中用右手翻防务图的身影,又像那些在京师破后流离失所的百姓。萧桓闭上眼睛,在心中默念:“谢爱卿,朕知道错了。明日秦飞会去医帐,朕已让他带话,待你伤愈,朕便亲自去西郊接你回朝,复任太保兼兵部尚书;李嵩、徐靖的罪证,张启已查得差不多了,等你回来,咱们便一起审他们,为你、为那些受苦的百姓讨个公道。”
nbsp窗外的寒风仍在呼啸,却吹不散殿内的暖意nbsp——nbsp那暖意来自胸口的血书,来自谢渊未改的忠魂,更来自萧桓迟来却坚定的悔悟。他抬手擦去眼角的泪,将《谢渊平反奏疏》放在案几最显眼的位置,指尖在nbsp“为谢渊涤清冤屈,复其太保之职,仍掌全国军政”nbsp一行上重重按了按,像是在给自己立誓,也像是在向远在西郊的谢渊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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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萧桓走到案前,将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与《防务续议》小心翼翼地叠好,放进永熙帝手谕的夹层里,与血书放在一起。他知道,这三份文书,一份是列祖列宗的遗训,一份是忠良仍在的赤诚,一份是自己的忏悔,它们放在一起,既是对过去的告解,也是对未来的誓约。他想起秦飞说,谢渊的伤势已渐稳,再过半月便能拆去夹板,到时候便能亲自来南宫见他,商议清剿李嵩余党、整顿边防的事nbsp——nbsp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让谢渊独自承担。
nbsp他深吸一口气,走到窗前,再次望向南方的夜空nbsp——nbsp那点属于谢渊医帐的微光,在厚重的乌云下愈发清晰,像黑暗中的一盏灯。他在心中默念:“谢爱卿,再等等朕。朕定会尽快处理完南宫的事,亲自去西郊看你,咱们一起把大吴的江山重新扶起来,不辜负那些信任咱们的百姓。”
nbsp南宫的夜渐渐深了,寒风也小了一些。萧桓坐在案前,拿起一支笔,在一张白宣纸上写下nbsp“谢渊相关事宜”nbsp几个字,然后逐条列出:一、待谢渊伤愈,复其太保兼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之职,仍掌全国军政与监察百官;二、令礼部即刻筹备nbsp“谢渊冤屈昭雪”nbsp大典,于奉天殿举行,邀京师百姓代表观礼,公示李嵩、徐靖构陷罪证;三、遣太医院院判每日赴西郊医帐,为谢渊调理伤势,所需药材从内帑支取,不得延误;四、召谢渊之子谢明自宣府卫回京师,任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辅助秦飞缉查奸佞,待谢渊伤愈,再由谢渊亲自教导军政;五、将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《防务续议》誊抄多份,发往各边卫与地方官府,令各级官员学习其忠勇与筹谋,以正吏治。
nbsp每写一条,他的心中便安定一分nbsp——nbsp这些事,是他欠谢渊的,也是大吴欠谢渊的,更是他弥补过错的开始。他想起谢渊在《防务续议》里写的nbsp“瓦剌虽退,仍需加固宣府、大同二卫防务”,便又添上一条nbsp“令工部侍郎周瑞即刻赴宣府卫,督造城防工事,所需银两由户部优先拨付”,确保谢渊牵挂的事,能提前推进。
nbsp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,南宫的庭院里有了一丝微弱的光。萧桓放下笔,走到窗前,望着南方的天际nbsp——nbsp那里的星光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黎明的曙光,西郊方向的微光也融入了晨光里,仿佛谢渊与他一同迎来了新的一天。他知道,新的一天开始了,他也该用新的态度去面对朝堂、面对百姓、面对那个仍在西郊等他的忠良。他摸了摸怀中的血书和谢渊的奏疏,心中充满了坚定:“谢爱卿,你看,黎明来了,咱们的希望也来了。朕定会守住你用命护下的京师,让大吴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,让你的忠名和咱们一起,留在大吴的史册里,永远不褪色。”
nbsp庭院里的枯草上结了一层薄霜,在黎明的曙光中闪着微光,像无数双眼睛,注视着南宫的孤殿,也注视着殿内那个悔悟的帝王。萧桓知道,前路仍有艰险nbsp——nbsp李嵩的余党未清,瓦剌仍在边境虎视眈眈,京师的百姓还需安抚,但只要有谢渊这位忠良在,有他此刻的决心,有百姓的支持,大吴定能渡过难关,重现往日的繁荣,而他与谢渊,也终将在奉天殿里,共同完成nbsp“护国安民”nbsp的誓言。
nbsp卷尾语
nbsp大吴帝桓南宫前夜半日思绪,非仅怀旧之念,实为nbsp“知错欲改、君臣同心”nbsp之始。从南宫寒夜望南念及谢渊存活之实,到奉天殿南迁之议的细节复盘,再到愧疚反思、立誓弥补,帝之心路,从昔日的犹豫昏聩走向今日的坚定务实。此忆之核心,在nbsp“谢渊未死”——nbsp非仅为忠良存续,更让帝之悔悟有了弥补的可能,让社稷中兴有了实际的支柱。谢渊在西郊医帐的坚守与筹谋,既成帝心转变的催化剂,也为后续朝政埋下nbsp“君臣共治”nbsp的伏笔。然李嵩余党未清,瓦剌未退,复职谢渊、昭雪冤屈、稳固边防诸事,尚需帝与谢渊以行动推进。南宫前夜的思绪,终成历史闭环的关键一环:谢渊复职掌政,李嵩徐靖伏诛,百姓得以安抚,大吴渐归清明,皆源于此夜帝之痛悟与谢渊未改的忠忱nbsp——nbsp君臣同心,方是中兴之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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