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青铜酒爵咽寒芒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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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斯接着说道：“可见其北境戍边，确有体悟。只是……臣以为，凡事一体，譬如这拳头，欲伤人，则五指必须并拢，攥紧发力。今日断其小指，明日削其食指，如此往复，指节残缺之拳，再击于人身，其痛几何？其威何在？”

    nbsp此言一出，高台上的气氛陡然一凝。

    nbsp李斯这话，看似在说拳头，实则句句不离分封之弊。将皇子分封出去，便如同斩断帝王的手指，在他看来，无异于有分裂帝国，削弱中央之虞。

    nbsp这与大秦一贯奉行的郡县集权，隐隐相悖。

    nbsp嬴政闻言，脸上笑意不减，只是那眼神，却陡然锐利了三分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直接回应李斯，反而将目光转向了另一侧的蒙毅。

    nbsp“蒙卿，依你之见，这缺指之拳，打人还疼吗？”

    nbsp蒙毅身形笔直，闻言亦上前一步，先对嬴政一揖，而后才转向李斯，神态从容。

    nbsp“启禀陛下，左相大人所言，固然有理。”

    nbsp“然，臣以为，拳头打人痛与不痛，其根本，不在于指节是否齐全，而在于其手中，是否紧握兵刃！”

    nbsp蒙毅看待问题与李斯等人又有不同，在他看来，强大的武力，忠诚的将领，才是帝国真正的倚仗。

    nbsp“若手握三尺青锋，莫说区区断指，便是独臂之人，亦可斩将夺旗，取人性命！其痛，不止于皮肉，更能穿心透骨，震慑宵小！”

    nbsp李斯眉头微微一蹙。

    nbsp蒙毅此言，显然是将“兵刃”比作了皇权与军权。

    nbsp只要核心的军权与大义名分掌握在陛下手中，即便分封诸子，亦不足为惧，

    nbsp李斯眉头紧锁，显然不认同蒙毅这番说辞：“蒙上卿所言虽有几分道理。然，指已不全，这利刃，又如何能握得稳固？莫非不会脱手，反伤自身？”

    nbsp蒙毅眉头锁得更紧，一时之间，竟也难以反驳。

    nbsp李斯见状，不再与蒙毅纠缠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再次转向高台之上的嬴政，深深一揖。

    nbsp“陛下，臣昔日曾观史，载有‘郑庄公割周禾一事，昔日周天子势弱，诸侯坐大。郑庄公身为诸侯，竟敢纵兵割取天子籍田之禾，周天子虽怒，却也无可奈何。此皆因分封过甚，尾大不掉，终成心腹之患。今日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左相不必急于引经据典。”嬴政抬手，打断了李斯未尽之言，语气平淡。“你看完此物，再下定论不迟。”

    nbsp赵高会意，躬着身，悄无声息地从袖中取出一卷薄薄的奏折，双手捧着，恭敬地递到李斯面前。

    nbsp李斯心中疑惑，依言接过。目光触及奏折最上端那以秦篆书写的三个大字，赫然是——“推恩令”！

    nbsp与公子高那边的欢声笑语、意气风发形成鲜明对比的，另一边角落，公子将闾的席位上，气氛却已降至冰点。

    nbsp他面前的酒爵空了又满，满了又空，琥珀色的酒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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