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7章 世子再登山门，故地重游心境殊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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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;nbsp“它们的‘道，不是去改变石头，而是遵循自己的本性，去做自己该做的事。水该流淌，草该生长。至于石头会变成什么样，那是石头自己的事。”

    nbsp老掌教的声音，平淡，却如晨钟暮鼓，敲在徐凤年的心头。

    nbsp他瞬间，懂了。

    nbsp他的“道”，是守护。

    nbsp守护北凉，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人。

    nbsp他不必去刻意追求什么清静无为，也不必为满手的血腥而心生滞碍。

    nbsp他只需要，去做他该做的事。

    nbsp去杀该杀的人，去守该守的城。

    nbsp这，就是他的“自然”。

    nbsp守护疆土，是为了守护疆土上的人心。守护人心，是为了守护那份可以安然传承下去的香火。

    nbsp就像山道上那些正在练剑的小道童。

    nbsp他守护的，正是他们可以心无旁骛，在这山间，日复一日，练着那套或许永远也用不上的养生剑法的“安宁”。

    nbsp想通了这一点，徐凤年只觉得心头那份一直存在的、沉重的枷锁，豁然洞开。

    nbsp他整个人的气机，都为之一变。

    nbsp那份霸道的刀意，不再是纯粹的锋锐与杀伐，而是多了一层厚重与圆融，如同承载万物的大地。

    nbsp他站起身，对着老掌教，深深一拜。

    nbsp“徐凤年，受教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他没有在解剑石旁过多停留，辞别了老掌教，继续向上。

    nbsp路过一处飞流直下的瀑布时，他看到了另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nbsp老剑神李淳罡，正抱着那柄木马牛，背对着他，坐在瀑布前的巨石上，任由飞溅的水汽，打湿他的羊皮裘。

    nbsp“前辈不与我同去？”徐凤年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nbsp“老夫去作甚？”李淳罡头也没回，声音被水声冲刷得有些模糊，“你与那北莽太师论道，论的是你们自己的道。老夫若是在场，你的刀，会不纯粹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一战，是你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去吧，让这天下看看，我李淳罡的传人，究竟能走到哪一步。”

    nbsp徐凤年默然。

    nbsp他对着那道背影，再次躬身一礼，而后，转身，再无迟疑。

    nbsp他独自一人，一步一步，登上了武当之巅。

    nbsp山顶，紫金楼。

    nbsp历经千百年风雨的道门圣地，此刻，正安静地等待着他。

    nbsp徐凤年推开那厚重的楼门，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nbsp他没有去看墙壁上那些玄奥的经文图谱，只是走到了大殿中央，盘膝坐下，将“春雷”横放在膝前。

    nbsp他闭上了双眼。

    nbsp心神，彻底沉静下来。

    nbsp他体内的刀意，不再向外扩张，而是缓缓地，与整座武当山的气韵，开始交融。

    nbsp山的厚重，云的缥缈，松的坚韧，水的灵动……

    nbsp这一切，都悄无声息地，融入了他的刀意之中。

    nbsp这一刻，他不再是北凉王徐凤年。

    nbsp他就是这座山。

    nbsp这座山，也成了他手中，那柄未出鞘的刀。

    nbsp整个武当，因他一人的静坐，变得庄严肃穆，却又在每一寸空气中，都暗藏着即将喷薄而出的绝世锋芒。

    nbsp他在等。

    nbsp等那个，他一生中，最重要的对手。

    nbsp等那场，将决定天下未来的……论道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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