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车堵心堵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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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,一位穿着白大褂、戴着全套防护装备(包括自给式呼吸器)的法医官正站在那里,似乎刚刚从现场出来休息,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震惊。
nbsp在警察小队长的示意下,法医官用沉重而略带沙哑的声音,开始描述房间内的恐怖景象:
nbsp“……气味源头在浴室……一个巨大的、专业级的聚乙烯容器被打翻了,里面残留着大量高浓度工业盐酸……我们找到了一具……遗体。”
nbsp法医官的声音顿了顿,似乎需要鼓起勇气才能继续,“尸体……几乎完全被浸泡在酸液里……超过12个小时……面目全非,根本无法辨认。”
nbsp佐娅和安妮静静地听着,面具后的脸色都变得极其凝重。
nbsp“软组织……皮肤、肌肉、器官……基本完全液化、缺失……只剩下一些被严重腐蚀的骨骼残骸……”
nbsp法医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显然现场的惨状即使对他这样的专业人士也冲击极大,“我们……我们只能通过残留的几颗牙齿和牙床特征,初步判断死者年龄大约在40至50岁之间。另外,通过对颅骨和股骨残骸的测量和形态学分析……嗯……骨骼粗大,眉弓和乳突显着,这些特征……更符合高加索人种,尤其是东欧或俄罗斯人种的普遍特征。”
nbsp俄罗斯人!
nbsp年龄相符!
nbsp佐娅的心猛地一紧!
nbsp“死因呢?”
nbsp安妮追问道,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法医官。
nbsp法医官摇了摇头:
nbsp“无法判断。软组织完全消失,无法检查有无外伤、窒息或中毒迹象。骨骼上……目前没有发现明显的锐器砍凿或子弹撞击痕迹。但考虑到盐酸的强腐蚀性,即使原本有细微损伤,也早已被破坏殆尽。只能说……死亡方式极其……惨烈。”
nbsp这时,另一名警察提过来几个装在透明证据袋里的物品:
nbsp“这些是在房间角落里找到的,没有被酸液直接波及,但也受到了腐蚀性气体侵蚀。”
nbsp其中一个证据袋里,赫然是那个佐娅在阿拉木图机场监控里看到的、瓦西里一直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!
nbsp此刻,它的皮质表面已经变得斑驳不堪,散发着浓烈的酸味。
nbsp“包里有什么?”
nbsp佐娅立刻问道,声音因为戴着面具而有些模糊。
nbsp警察将证据袋打开一个小口(戴着橡胶手套),粗略地展示了一下里面:
nbsp“一些换洗衣物,洗漱用品,一本被腐蚀的护照(名字是鲁斯兰·伊兹迈洛夫),一些现金……就这些。”
nbsp就这些?!
nbsp佐娅和安妮的瞳孔几乎同时收缩了一下!
nbsp那个看起来沉重无比、让瓦西里时刻不离身的公文包,里面装的竟然只是这些普通的随身物品?!
nbsp那那些他叛逃时携带的、至关重要的物理介质情报呢?!
nbsp那些硬盘、芯片、加密文件袋呢?!
nbsp难道全被盐酸销毁了?
nbsp这太不合常理了!
nbsp瓦西里冒着巨大风险叛逃,就为了带几件衣服和一点现金?
nbsp而且,如果他真的要销毁情报,为什么选择用盐酸这种缓慢、痛苦且极易暴露的方式?
nbsp他有的是更高效、更隐蔽的手段!
nbsp疑点如同潮水般涌上两人的心头。
nbsp她们又查看了其他一些零星物品:
nbsp一块被腐蚀的高档手表(指针停在凌晨1点左右),一个烧毁的手机残骸,以及酒店登记信息——
nbsp使用的果然是那个“鲁斯兰·伊兹迈洛夫”的化名。
nbsp所有表面的证据,似乎都指向一个结论:
nbsp瓦西里·彼得连科,这个叛逃的FSB中校,在塞雷纳酒店1701房间,遭遇了极其可怕的谋杀,尸体被浓盐酸销毁,其所携带的情报也可能一同被毁。
nbsp但是……
nbsp佐娅和安妮再次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、无法消除的怀疑。
nbsp现场勘查暂时无法提供更多信息,警方也开始委婉地请她们离开。
nbsp继续留下已无意义,反而可能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。
nbsp两人沉默地跟着一名警察,通过另外一条未被封锁的员工通道,离开了依旧混乱不堪的塞雷纳酒店。
nbsp当她们终于走出酒店侧门,重新呼吸到外面相对清新(虽然依旧闷热)的空气时,仿佛从一个充满死亡和化学腐蚀的噩梦回到了现实世界。
nbsp夕阳正在西沉,将天边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色。
nbsp伊斯兰堡的街灯陆续亮起,但塞雷纳酒店周围的警戒线和闪烁的警灯,依旧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发生的恐怖事件。
nbsp她们快步走向停在远处的白色丰田。
nbsp坐进车内,关上车门,终于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。
nbsp两人几乎同时摘掉了那令人窒息的防毒面具,露出了被汗水浸湿、略显苍白的脸庞。
nbsp车厢内一片死寂,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声。
nbsp安妮没有立刻发动汽车,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nbsp她望着窗外逐渐被夜色吞噬的城市轮廓,以及远处塞雷纳酒店那如同巨大墓碑般的轮廓,率先打破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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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俄罗斯裔男性……四十多岁……公文包……”
nbsp她喃喃自语,雾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困惑与警惕交织的光芒,“所有表面证据都完美地对上了。看起来,我们的追捕任务……可以提前结束了?彼得罗夫将军或许会‘满意这个结果?”
nbsp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、毫不掩饰的讽刺。
nbsp佐娅猛地转过头,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近乎凶狠的光芒,她一拳砸在副驾驶的座椅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:
nbsp“结束?安妮,你相信吗?你相信那只老狐狸会这么轻易地就死在一个酒店的浴室里?死得这么……戏剧化?!还正好死在我们快要抓住他的时候?!”
nbsp“我当然不信!”
nbsp安妮的声音也陡然提高,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愤懑,“这简直就像一出编排拙劣的舞台剧!每一个细节都‘恰到好处地指向瓦西里,每一个环节都‘合情合理!被盐酸毁容毁尸——无法辨认!俄罗斯人骨骼特征——身份暗示!公文包里空空如也——情报销毁或根本不存在!死亡时间超过12小时——完美避开我们追踪的最关键时间点!甚至连酒店通风系统维修——这种巧合都能成为酸雾扩散的理由!这一切……太完美了!完美得令人作呕!”
nbsp她越说越快,灰色的眼眸因为愤怒而异常明亮:
nbsp“这根本不是意外,也不是简单的谋杀!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‘表演!一场做给我们看,做给GTI看,甚至可能做给哈夫克自己人看的‘表演!”
nbsp“金蝉脱壳。”
nbsp佐娅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,冰冷的杀意再次弥漫开来,“他用一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、符合他基本特征的尸体,布置了这么一个惨烈的现场,想把我们,把所有追捕他的人都骗过去!让他可以真正地、彻底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!”
nbsp“而且,他成功了,至少暂时成功了。”
nbsp安妮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一丝无力感,“巴基斯坦警方会以‘身份不明的外国人离奇死亡结案,GTI高层那些官僚看到报告,很可能也会认为叛徒已死,情报已毁,就此了事。毕竟,谁愿意为了一个‘死人继续投入巨大资源,尤其是在黑山新败、人心惶惶的时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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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 车堵心堵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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