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6章 星月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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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月光在水面碎成苍白的纹路。

    nbsp梦婕的鞋底擦过建筑外沿的钢架，锈屑簌簌落进水里。

    nbsp两人相握的手像一道活扣——松一分会滑脱，紧一分会疼痛。

    nbsp他们踩着浮出水面的机械外机前进，金属外壳早已被侵蚀，每一步都陷下三分。

    nbsp远处有半截写字楼斜插在水里，玻璃幕墙的残片随波晃动，折射出零碎的月光。

    nbsp顾晟突然发力。

    nbsp梦婕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腾空。

    nbsp失重的瞬间，他的手掌下滑，与她十指相扣——

    nbsp落地时溅起的水花惊动了什么，水面泛起涟漪，一圈圈扩散，最终撞上远处漂浮的不知名残骸。

    nbsp“这里好安静......”

    nbsp她回头望去，来时的路早已隐没在黑暗里。

    nbsp顾晟带着她翻过一片又一片建筑群，却连风声都听不见。

    nbsp“安静不好么？”

    nbsp顾晟扯了扯嘴角。

    nbsp梦婕的手指无意识地在顾晟掌心蜷了蜷：“可是......这里不是前线吗？”

    nbsp这与她印象中的模样不同。

    nbsp“听不到动静，有两种可能。”

    nbsp顾晟的脚步声在水面敲出清脆的节奏：“要么他们已经深入腹地......”

    nbsp水面突然泛起不自然的波纹。

    nbsp“要么，已经全军覆没。”

    nbsp空气骤然一顿。

    nbsp梦婕的指尖猛地收紧，又在下一秒仓皇松开。

    nbsp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，顾晟的指节上还沾着不知何时溅上的水珠。

    nbsp“也有可能.....”

    nbsp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    nbsp两人保持沉默，又走了一段路。

    nbsp“我可以唱歌吗？”

    nbsp她轻声问。

    nbsp月光在水面铺开细碎的银纹。

    nbsp顾晟的脚步顿了顿，侧头看她。

    nbsp梦婕的睫毛轻颤，像是被惊扰的蝶翼。

    nbsp她迎上他的目光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蜷。

    nbsp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nbsp他点头。

    nbsp鞋底碾过腐朽的金属板，梦婕的歌声悄然浮起。

    nbsp第一个音节刚落下，顾晟就察觉到风的变化——原本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。

    nbsp“当月光——”

    nbsp她的尾音突然发涩。

    nbsp顾晟左手手指一勾，寒光没入右后方水面。

    nbsp涟漪绽开的瞬间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nbsp“——浸透沙砾。”

    nbsp歌声重新接续的瞬间，周围的玻璃碎片微微震颤，折射出细碎的光点。

    nbsp顾晟的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挲，左手却不停歇地划开一道道银弧。

    nbsp破空声与歌声微妙地咬合。

    nbsp风声渐起，夹杂着远处结晶生长的脆响，近处水流抚过钢筋的低吟。

    nbsp梦婕的瞳孔突然收缩——

    nbsp当看见左前方凝固在结晶中，漂浮着的儿童书包时，歌声有一瞬的滞涩。

    nbsp腰间突然一紧，顾晟带着她腾空跃起。

    nbsp下落时，他靴底精准碾碎一簇蠢动的晶簇。

    nbsp“别停。”

    nbsp呼吸扫过她的耳垂。

    nbsp梦婕深吸一口气，歌声陡然拔高，在夜空划出一道可见的轨迹。

    nbsp整片水域开始苏醒，断裂的枪管、结晶的头盔、残破的记录仪相继浮出水面，随着音律轻轻摇摆。

    nbsp梦婕闭上眼睛，让终章的高音刺破云层——

    nbsp月光突然大盛，所有漂浮物瞬间沉入深渊。

    nbsp顾晟在最后一块混凝土平台放下她时，发现她的睫毛上凝着霜。

    nbsp“退潮了。”

    nbsp远处，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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