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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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沾染墨水的羽毛笔被一只手掌握住，在纸上停顿。

    nbsp“陆离先生，你可以说了。”

    nbsp医生抬头，示意坐在对面的黑发男人。

    nbsp被唤作陆离的黑发男人短暂沉默：“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医生眉毛微扬，从旁拿起病历表翻看。

    nbsp陆离安静等待着，黑色的眼眸落向窗外。

    nbsp窗外一片朦胧，灰蒙蒙的雾霭弥漫着。

    nbsp“外面天气不错？”低头翻看的医生随意问道。

    nbsp“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雾。”

    nbsp远方轮廓被蔓延的浓雾吞噬，形成茫茫的灰雾世界。

    nbsp“雾？”

    nbsp医生望向窗外，刺眼般微眯起眼，重新低头看病历：“让我看看……妄想症，嗯……重度，这可不常见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我很健康。”

    nbsp陆离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nbsp“当然，你很健康，但可以更健康，我们只是想要保障每位患者尽快康复……”仿佛说过无数次般，医生流畅、公式化地回答，并把手放在书桌下。

    nbsp“你还能想起以前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nbsp陆离仔细回忆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nbsp继续一些简单的询问，医生逐渐放松，恢复懒散的坐姿。

    nbsp“我没有问题了。”

    nbsp医生掀回病历表，伸手按动桌铃唤来护士。

    nbsp“带我们的……”医生扫过病历表上的名字，“……陆离先生到三楼。”

    nbsp护士掀起消毒液的气味走进办公室，犹豫地说：“我们床位不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医生将病历表和一支笔递给护士。

    nbsp“那就把他安排在二楼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……”

    nbsp医生视线落向恢复安静的陆离，不在意地说：“他的情绪还算稳定，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nbsp将病历表捧在胸口，护士和陆离说：“请跟我来。”

    nbsp陆离起身离开座椅，跟着护士走出办公室，沿着安静空荡的长廊来到二楼。

    nbsp“护士长，这里有三楼的病人需要安排在二楼。”

    nbsp护士向拉着帷幔的护士站说道，片刻，粗重男声从帘后传出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204房有空床位。”

    nbsp哒——哒——哒——

    nbsp继续跟随清脆的高跟鞋声，沿途病房写着门牌。

    nbsp201……202……203……

    nbsp护士停在204号病房前，领着陆离进入。

    nbsp窗边铺满湿泥土砾的脏床铺映入眼帘，还有一只坐在床铺上的怪物。

    nbsp那是截活的树木，铺开的根须沿着病床形成帷帘，粗糙、遍布褶皱的树皮上呈现一张苍老脸孔。

    nbsp护士进入病房，发现陆离站在门外没有进来。

    nbsp“为什么房间里有只怪物？”

    nbsp陆离皱眉看着活树，后者回应般摇曳起枯萎树冠，发出粗粝地摩擦声。

    nbsp护士生气地说：“你这么说话太难听了，向她道歉！”

    nbsp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nbsp发现护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，陆离从善如流。

    nbsp护士的愠怒稍缓，揽着活树柔声安抚，只言片语飘到门口。

    nbsp“三楼的患者……妄想症……暂时……”

    nbsp活树发出锯木般地摩擦声：“妄想症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nbsp护士稍微提升音量，好让陆离听见：“就是看到的会变成脑袋里的想象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不是很好玩吗？”

    nbsp“一点也不，小琳娜，大人可不会像孩子一样想象彩色，天空，童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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