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．上涨的潮水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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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陆离认出了他，本杰明·艾伦，安蕾夫人艺术画廊的店长。

    nbsp“发生了什么。”陆离捂着又开始痛起的脑袋，从沙发中坐起。

    nbsp不知为什么，陆离曾经的记忆，或是说未来的记忆仿佛被涂抹的涂鸦，渐渐模糊，混合。

    nbsp仿佛醒来之后就会消散的梦境。

    nbsp“您昨晚答应为画廊驱魔，今早我过来时看到您正在楼下和幽灵对抗——”

    nbsp本杰明·艾伦的话让陆离忽然意识到什么，倏然站起离开办公室，不再平静地向楼下快步走去。

    nbsp“继续说。”

    nbsp“啊？哦……”

    nbsp本杰明·艾伦迈着短腿跟上去，气息急促地继续讲述。

    nbsp“然后您驱魔成功，消灭了幽灵，但您昏了过去。”

    nbsp经过楼梯平台，德古拉的油画挂在墙壁上，仿佛死物。

    nbsp没有理会它，陆离径直走过。

    nbsp“于是我和伙计把您抬到办公室，没多久您就醒了——”

    nbsp美丽的雕塑犹如展品，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nbsp陆离停在画廊中段的一副油画前。

    nbsp画像描绘的地方处于庄园之中，可以见到小径两旁暗绿淡粉的花圃与作为背景的宅邸。

    nbsp长椅是油画的主题，但上面没有身影坐着。

    nbsp失真偏暗的斑驳色彩为油画增添一抹孤寂——但它本不该是这样。

    nbsp“安娜呢。”陆离怔怔望向空荡的油画。

    nbsp本杰明·艾伦夸赞道：“它被您消灭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说，我杀了她？”陆离垂下眼眸。

    nbsp“呃……是的……”本杰明·艾伦感觉驱魔人先生状态不太对。

    nbsp事实的确如此，因为陆离那模糊混合的记忆正在被抹去。

    nbsp地底岩层、安娜袭击、安娜晋升恶灵、降神之绳仪式、艾伦王城摧毁、理查德夺取旧日者之躯、沼泽之母、结识安娜……

    nbsp记忆被一层层抹去，故事以另一个开头重新开始——

    nbsp哗啦——哗啦——

    nbsp本杰明·艾伦在说着什么，但声音忽然变成潮汐般的水流声。

    nbsp陆离从睡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nbsp清晰水声冲刷在耳畔。它们比之前更加喧嚣，汹涌冲过。

    nbsp孤岛面边因湍急水流缩小了许多。

    nbsp陆离抹去脸庞的水渍，拿起树枝填入微弱的火堆。

    nbsp暗流变得湍急，也许上流洞窟正发生什么。

    nbsp解开脚踝藤蔓，陆离带上灯塔，重新跃入冰冷刺骨的河流，沿着上游回到洞窟。

    nbsp爬出隘口站起，原本小腿深的浅滩淹没了膝盖，水潭里的喷泉剧烈沸腾着。

    nbsp潮汐？

    nbsp陆离淌水来到被淹没的岸上——岩壁上的藤蔓只在离地两米的高度。

    nbsp这意味着潮汐会达到的高度。

    nbsp但这种意外不足以让陆离触碰到洞顶，除非——

    nbsp将灯塔挂在腰间，陆离搬动洞窟里的岩石，在潮汐还未完全上涨前用石块堵上隘口。

    nbsp出口被石块堵上，洞窟里的水位比想象中上涨的更快。

    nbsp陆离攀附着边缘藤蔓，让上身付出水面。

    nbsp半个小时后，洞顶变得触手可及，那些镶嵌上面的星辰也清晰呈现：不规则的发光萤石。

    nbsp陆离举起的双手抓住孔洞边缘，发力将身躯拉出深水，爬出孔洞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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