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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6章 他们是害怕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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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胡闹!”太后怒喝一声。

    nbsp将珠帘一甩,珠子碰撞在一起,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难怪前些日子去清查冶炼坊的人回来支支吾吾,原来都是这些东西!

    nbsp太后隔着晃荡不安的珠帘,居高临下地看着桑落。

    nbsp“哀家给你这个太医令的位置,不是让你来媚上讨好的!更不是要你来献这些玩意儿!”

    nbsp“你的太医学院呢?你的女医官呢?整天不琢磨着如何好好做事,反倒想着取巧!”

    nbsp说着说着,太后气得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nbsp她习惯性地再次并拢了双腿,所幸,意料中的难堪并未出现。

    nbsp是桑落治好了她。

    nbsp叶姑姑听见咳嗽,忙不迭地捧着一盏茶进来,一边替她顺气,一边不忘睨桑落一眼,见桑落还是那不卑不亢的模样,忽地觉得眼熟。

    nbsp是了,颜如玉也是这德性!

    nbsp走了一个颜如玉,又来了一个桑落。

    nbsp太后喝了一口茶,再次看向桑落。

    nbsp想着自己这不能与人言的难堪,还是桑落治好的,她的怒气又平复了一些:“桑落,你知道颜如玉当初跟哀家说过什么吗?”

    nbsp桑落静静听着。

    nbsp“他说你不光有治病之能,还有治世之才。他在哀家身边四年,替哀家批阅了四年的奏折,他的能耐哀家最清楚。”太后端直了身子,缓缓说道,“他为何要离开?你以为哀家真的护不住他?他是怕他成了你我的绊脚石。而你,却不思进取,仍旧做着这些下三路的事,平白浪费了他的离开。”

    nbsp太后看看窗外,反反复复地深呼吸,像是要将积淀在胸中多年的浊气尽力排出去。她身影落寞,神色寂寥,思忖许久复又开口,语气沉沉:

    nbsp“先圣如何对吕家,如何对哀家,你是知道的。哀家留在这宫中半生,不光是为了吕家,也是为了自己。”

    nbsp想她生在军营里,长在马背上,读的是兵书,玩的是沙盘,舞的是兵器。

    nbsp而到头来,还是要守着这一片小小的宫城。

    nbsp太后将目光移向盒子里的物件。

    nbsp男儿可以建功立业,女子就只能生儿育女。甚至为了国祚,要牺牲掉自己。

    nbsp难道就因为少了这一根?

    nbsp“微臣有肺腑之言,恳请太后垂听。”桑落抬起头。

    nbsp“说罢。”

    nbsp“微臣想要问一句,倘若今日微臣献的是一碗粥、或是一件衣衫,更或者是一方城池,太后可会勃然大怒?”

    nbsp太后闻言绷紧了下颌。

    nbsp桑落垂眸看着盒子里的东西:“而它与它们,有何不同?”

    nbsp对情对欲的渴望,和对尊严、权力、地位乃至对自由的渴望,没有不同。

    nbsp然而,总有人说这些渴望是错的。

    nbsp那是因为熏陶他们千百年来的规则,本身就是错的。

    nbsp从一开始就错了。

    nbsp“他们是害怕。”桑落说。

    nbsp害怕,才会制定规则,来束缚女子。

    nbsp害怕?太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,试图理解她的话。

    nbsp“太后可知,宫中内官死前都会想办法取回喜盒,要将象征他们的标志与身体合二为一。微臣替他们做过蜡像,要做大的,漂亮的,伟岸的。”桑落笑了笑,“即便颜如玉砍了他们的脑袋,他们还期望着来生能够和颜如玉一样,身怀大器。”

    nbsp太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。

    nbsp简直荒诞而可笑。

    nbsp桑落又问:“太后可知他们为何嘲讽颜如玉?”

    nbsp太后答道:“觉得他没有男儿志气,以色侍人。”

    nbsp以色侍人,是女人做的事,一个男人做了,那岂不是徒长了那一根阳骨?

    nbsp“他们总觉得自己不能像女子一样行事,要凸显自己的男儿气概,要当英雄,要征服女人、掌控女人。即便得了不可言说的病症,也不敢说,偷偷摸摸寻医问药,生怕别人误解他们雄风不在。归根结底,是因为——”

    nbsp桑落停顿片刻,见太后听得认真,便一字一字吐出了四个字:

    nbsp“阉割恐惧。”

    nbsp太后彻底愣住了。一旁的叶姑姑也从未听过这样的词。

    nbsp桑落莞尔:“他们自始至终是害怕的。”

    nbsp在他们眼里,阳骨是他们威武雄壮的象征。

    nbsp女子明明如此柔弱,却能跟他们一样,甚至比他们更强。

    nbsp仔细一想。

    nbsp阳骨就只是阳骨,并没有别的意义。

    nbsp有没有那一根,根本不重要。

    nbsp所以他们害怕了。

    nbsp害怕孩子不是自己的,所以要她们断情绝欲。

    nbsp害怕权力不是自己的,所以要她们不得干政。

    nbsp害怕地位不是自己的,所以要她们卑躬屈膝。

    nbsp太后从未听过这样的言论,却又觉得这一席话,说进了心坎里。

    nbsp不由地,想起多年以前。

    nbsp那时她刚刚入宫,万勰帝与自己浓情蜜意了好一阵。不擅女红的她,情窦初开,偷偷给万勰帝做了一个香囊,万勰帝笑她:“朕的贵妃,还是舞枪弄棒自在,何必做这些细致活?”

    nbsp她便当了真。闲来无事时,会找一根长棍,在园子里练练身手。只是那一日,她一个转身,长棍如蛇般窜了出去,险些刺中了刚跨进园子的万勰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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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万勰帝脸色阴沉,揪下腰间那绣得歪歪扭扭的香囊,扔到她面前:“贵妃的心思没有用在正道上!”

    nbsp原来,不是怒意。

    nbsp是害怕。

    nbsp忌惮她母壮子弱,忌惮吕家拥兵自重。

    nbsp都是害怕。

    nbsp昌宁宫内一片沉寂。

    nbsp角落里的香炉里,轻烟袅袅,像是给殿中的女人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青纱。

    nbsp那么柔,那么美,却又那么坚韧。

    nbsp过了许久,太后才沉沉开口:“如今朝中事务繁杂,太医学院和女医官的事,你要多用点心。”

    nbsp他们如此畏惧,怎会真的容许这一切发生呢?

    nbsp道阻且长。

    nbsp“是。”桑落应下,起身要去收那盒子。

    nbsp“太后,一会子还要替圣人挑选陪练的人呢。”叶姑姑上前,正巧阻断了桑落探出的手。

    nbsp当初喜子当圣人陪练只是迷惑鹤喙楼的权宜之计,陪练这一角还是要从可信的人里挑。

    nbsp“您的身子最重要,奴婢伺候您去小憩片刻。”叶姑姑扶着太后背过身去,却悄悄冲桑落比了一个手势。

    nbsp桑落探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,浅笑着,退出昌宁宫。

    nbsp一个月后。

  

第296章 他们是害怕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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